那天收拾旧柜子,翻出个泛黄的塑料袋,里面装着几张皱巴巴的车票 —— 中山南朗到东莞大朗的,东莞大朗到常平的。手指一摸,眼泪差点没忍住,这都 20 多年了啊,我这 15 岁就揣着几十块钱闯广东的姑娘,咋就成了现在眼角有细纹的阿姨了呢?
第一站:中山南朗,第一次知道 “累” 能到这种地步
记得刚到南朗那会,是老乡带着我去的小工厂,做的是电子零件,就是把那些小灯珠往电路板上插。工厂在一个城中村的巷子里,抬头只能看见窄窄的一片天,全是握手楼,宿舍是上下铺,挤了6个姑娘,晚上睡觉能听见隔壁床的呼噜声,还有窗外夜市摊的叫卖声。
那时候每天要干12个小时,早上7点就得起来,洗把脸就往车间跑,迟到一分钟就要扣5块钱 —— 那可是我一天饭钱的一半啊!中午吃饭只有40分钟,食堂的菜永远是青菜煮豆腐,土豆等,偶尔能看见几片肥肉,我都得省着吃。晚上下班回到宿舍,脚底板又酸又肿,连脱鞋的力气都快没了,有时候躺床上,想着家里的爸妈,眼泪就偷偷往下掉,又怕被室友看见,赶紧用被子蒙住头。
那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发工资的日子,虽然只有几百块,但我会先寄大部分回家,留几十块给自己。偶尔周末不加班,就跟老乡去镇上的小超市逛,买个几毛钱的冰棍,咬一口,甜到心里去,感觉所有的累都没了。
第二站:东莞大朗,毛衣上的线头都藏着青春
在南朗干了两年,听说东莞大朗的毛织厂工资高,我就跟着老乡过去了。大朗到处都是毛织厂,空气里都飘着毛线的味道,我进的那家厂,是做女士毛衣的,我的活就是把织好的毛衣线头剪掉,再检查有没有破洞。
那时候宿舍比南朗好点,虽然还是上下铺,但有个小窗户,能看见外面的树。我跟同宿舍的阿玲成了好朋友,她比我大一岁,教会了我很多事 —— 比如怎么跟老板谈涨工资,怎么挑又便宜又好吃的水果。
冬天的时候,车间里没有暖气,手冻得通红,拿剪刀都有点费劲,但我们还是一边干活一边聊天,聊以后想嫁个什么样的人,聊以后要不要回老家开个小店。有时候晚上加班到 10 点,老板会给我们每人发一个面包,我和阿玲会分着吃,她说面包的奶油馅最好吃,我就把我的那部分让给她。
大朗镇上有个夜市,晚上特别热闹,有卖小吃的,有卖衣服的。我和阿玲每个月发工资都会去逛,买件几十块钱的外套,或者吃一碗炒粉,感觉日子特别有盼头。现在想起来,那时候的快乐真简单,一件新衣服,一碗好吃的,就能开心好几天。
第三站:东莞常平,火车站的汽笛声是青春的句号
在大朗干了三年,我又去了东莞常平。常平有个大火车站,我进的那家厂是做行李箱的,离火车站不远,每天都能听见火车的汽笛声。
那时候我已经 20 岁了,比刚出来的时候成熟了点,也敢跟老板争取更多的福利了。宿舍是四人间,有了独立的卫生间,我还买了个小台灯,晚上下班后可以看看书 —— 虽然看的都是言情小说,但那是我难得的放松时间。
在常平,我认识了我现在的老公,他那时候在火车站旁边的餐馆打工,我偶尔去餐馆吃饭,一来二去就熟了。他会给我多盛点饭,有时候还会偷偷给我加个蛋。记得有一次我生病发烧,他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医院,路上风很大,他把外套脱下来给我披上,自己冻得直哆嗦,那时候我就觉得,这个男人靠得住。
在常平待了四年,我跟他结婚了,之后就回老家了。临走那天,我们在常平火车站买票,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有的背着大包小包,跟我当年一样,眼神里满是期待和迷茫。火车开动的时候,我看着窗外的常平一点点变小,眼泪又掉了下来,不是难过,是舍不得 —— 舍不得我待了这么多年的广东,舍不得我一去不回的青春。
一晃 20 多年,青春咋就这么快呢?
现在我在老家开了个小杂货店,每天看着来来往往的人,有时候会想起在广东的那些日子。想起南朗车间里的灯珠,想起大朗毛衣上的线头,想起常平火车站的汽笛声,想起那些一起干活、一起吃苦、一起开心的姐妹们。
去年同学聚会,有人说我现在过得挺好,可我总觉得,最难忘的还是 15 岁那会,揣着几十块钱,敢闯敢拼的自己。那时候虽然累,虽然苦,但心里有股劲,总觉得未来有无限可能。
现在儿子都快 15 岁了,有时候看着他,我就会跟他说我当年在广东的事,他总说 “妈,你那时候也太厉害了吧”。可只有我自己知道,那不是厉害,是没办法,也是青春啊。
一晃 20 多年过去了,时间咋就这么快呢?好像昨天还在广东的车间里干活,今天就成了孩子的妈,成了别人口中的 “阿姨”。但那些日子,那些人,那些事,就像刻在我心里一样,永远都忘不了。
怀念啊,我的青春;怀念啊,那些在广东的日子。虽然再也回不去了,但想起的时候,心里还是暖暖的。
根据粉丝的口诉经历编写的一篇文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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